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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南老家村里,又有人确诊癌症晚期,我顿悟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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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,每次回家,都能听到一些令人难过的消息。吃早饭时候,我妈说:干活干恁狠,干啥嘞。我说:咋了?我妈说:**妈得胃癌了,天天干活,干哩不要命,干恁狠,图个啥?我一惊,说:我前段时间还见她了。我妈说:前几天还下地干活嘞,干哩可兴,她老感觉胸闷,夜个儿(昨天)去县里检查,县里说是胃癌,晚期,医生建议让去郑州再查查,可能八九不离十了。人劳苦一生,到底图个什么?年轻时候不舍得吃穿,年老了又疾病缠身,一生苦楚,没有个轻松自在的时候。我听得一阵难受。

这位大娘是个十分勤劳、可亲的人,一生养育二儿一女,她身材瘦小,可是在贫劳的生活里,小小的身体拥有强大的能量。她家田地与我们临近,小时候我常见她瘦弱的身躯,弯着腰在地里收麦、收玉米、播种、剜草,扛着硕大的农药桶,喷洒农药。

农民信仰土地,相信勤劳耕耘,总有收获。

有时在街上遇见,我问好:大娘,玩去嘞?

她看我一会儿,才惊觉:是*敏呢。

故乡的邻里,记得我们儿时的面貌,几年不见,不觉之间,我们长大,他们变老。

他们的衰老和我们的成长,在我们彼此眼里,都是无限庞大的熟悉又陌生。

王大娘家住在我们村东北角,小时候我常去她家找她闺女玩,她闺女大我几岁,性格温柔,就是自家亲切的大姐姐,带着我们玩,教我们唱歌、跳绳、编织小手链。

河南农村的那种老式二八自行车,我就是在她家所在的胡同里学会的,胳膊、腿摔了不少乌青,我记忆深刻。她家的胡同,我有一二十年没有去过了,似乎上初中以后,很少再在村里瞎晃悠。

那个胡同里有多少悲欢,我有多少不知道的?

而王大娘未来的日子是什么,眼泪、绝望与枯熬……

我最近一次见大娘老公——王大爷,还是在父亲去世那天早上,村里就他懂入殓民俗仪式。父亲咽气后没多久,家里人赶紧去请王大爷过来我家,他神情肃然,给我父亲穿了寿衣,一套黑蓝的中山装,给父亲口中放了“含口钱”,给父亲用麻绳绑了脚,忙完一切事后,他默然离去。父亲与他,曾经都是同一大时代下成长的青年,彼此熟悉,关键时候帮忙,送父亲一程,我心里非常感激。

王大爷的母亲——王奶奶,是我们村里为数不多的,传承了古老技艺的“叫魂”人。

农村小孩子有时候受到惊吓,或者家里人觉得孩子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,家人便带着孩子去找王奶奶。王奶奶做了准备工作后,轻轻揪着孩子的小耳朵,便喊:***回来了,***回家了。于是,孩子便好了,夜里不再莫名的哭闹不止。

关于他家,早一二十年前,发生过一件比较充满神秘色彩的事。早些年,河南农村几乎家家都会养猪,以增加些年收入。王大娘家也养了一头母猪,猪生崽那天晚上,传言产下了一头“小白象”,白白的身体,长长的鼻子,在千禧年前后,大家思想还没有太开悟,觉得那是不吉利的事,也不会有人认为:可能是基因突变下的畸形产物。正当这个诡异事件,传到我耳朵里,我好奇地想一睹为快,急匆匆跑到他家,怪异的小猪崽已经被埋了。村里大人不让乱传,说,刚才在他家,有人拿手电筒照了一下屋顶,结果屋顶莫名着火了(那时屋顶有的是用茅草等做的)。大人告诉我们:不要瞎说话,犯忌讳的事儿。在我们会飞的想象里,这件事越来越传奇,越来越诡异莫测,充满魔幻色彩,令我们心生奇异又有无限敬畏,不好多说多问,只能深埋心底,自己揣摩。

年年底国内全面放开以后,我们村里去世不少人,村里三天两头有喇叭在播放哀乐,在村庄冷清的空气中,吱吱呀呀个不停,那段时间,感觉风都是悲哀的味道。去世的人,有的因为有基础病,有的因为身体虚弱,有的因为年老而加速衰竭。这其中包含我的父亲,还有我爷爷的弟弟。

死亡,让我惊觉人生残酷的真相:岁月远去,村里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。我这次回村,端详曾经年富力强的那些长辈们,越仔细看越觉得陌生。其实,他们还是那个面貌,只是我看得越久,越觉得好像不认识他们一样,他们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刻,白发越来越多,脸上的肉开始松弛下坠,脊背也弯了,身体像枯萎一般,不似从前那样高大。村里的老一辈们,真的老了,有的人耐不住时光,已经远去,这一走,就是死离,再无生别。我妈总感慨,现在的人生的病真杂,肺癌、胃癌、鼻癌、食道癌、胰腺癌,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癌症。科学神速发展,医疗机械更加精密化,查出来的疾病分类越来越精细,我们知道的癌症越来越多。除了自身器官衰竭的原因,各种疾病总与大环境息息相关,无论是自然环境的,还是精神世界问题导致的。村里大规模饲养的猪、鸡、羊、鸭,养殖场时常肆无忌惮的排污,经常排出臭气熏天的味道。村里的菜棚,从夜半时分又开始忙碌着采摘,那些新鲜的瓜果蔬菜,销往全国,时间闪过一天又一天,它们却经久不坏。

……

我们终其一生追求的东西,带给我们便利,又带给我们伤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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